草莓和兔子

看置顶 我谢谢您

【羡澄】晚吟 02

避雷:小虐,江澄生子

----------------------------------------

江澄再次陷入长时间的昏迷,那醒来的短暂一刻,仿佛只来自于魏无羡心有所盼的幻觉。

他长久地安静沉睡着,苍白的嘴唇不会再吐出什么口是心非的伤人之语,枯瘦的手指也不再会气势汹汹地挥舞着紫电随时想要给人一鞭子。

可魏无羡却开始怀念,怀念起江澄从前那副刻薄的、傲慢的、鲜活的样子。

在金凌迟疑的在自己面前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憋出几句想要自己休息的话来时,魏无羡摸了摸半遮半掩关心自己的小孩,把江澄床前的座位留给了他。

将背影留给对自己过于亲昵的示好半分羞涩半分雀跃的金凌,魏无羡出门而去,循着曲折蜿蜒的回廊,独自去了江澄的书房。

他其实并没有去过江澄的书房,只是凭着对江澄的了解,去了江叔叔书房的方向。

果然,江澄依旧用那里当做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

魏无羡熟稔地走到书架旁一只花瓶面前,轻轻转动花瓶底。

书架应声而开,书架后的暗格一一暴露。

魏无羡不知道江澄是什么时候才发现江叔叔这个秘密的,但确定他肯定不知道顽皮的自己在九岁时便误打误撞发现了这里的玄机。

所以才如此放心地将多年来的秘密藏在这里。

一个被擦得发亮的,魏无羡的牌位,以及一个小小的牛皮卷轴。

魏无羡轻柔地抚摸着牌位上自己的名字,静心雕琢的娟秀小字已经被什么人的手指摸得辨认不清,暗示着曾经有人对自己秘而不宣的思念。

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在自己灰飞烟灭的十三年里,没了父母、没了姐姐、没了自己,江澄孤零零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他凝视了牌位一会儿,将它好好地搁在远原处。

握着卷轴坐到书桌旁,将系着卷轴的红绳解开——冥冥之中,魏无羡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或许能从这本手札里窥见一二。

然后他打开了卷轴。

卷轴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魏如兰”。

魏无羡被这三个字钉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动弹。

然后他低下头,颤抖的手指神经质地插进头发里,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他为他做了什么?

他又对他做了什么?

魏无羡哭了很久,然后呆滞地坐在原处,直到夕阳染红了半个云梦。

金凌形色仓皇地推门冲进来,对自己说江澄吐了血。

魏无羡脑子轰的一声,踉踉跄跄随着金凌跑回江澄的房间。

被满目的猩红刺痛了眼。

伏在床边的男子瘦骨伶仃,薄薄的胸膛仿佛看不见起伏。

魏无羡奔到床边,将轻如页纸的江澄抱起来,捏住清瘦的手腕,疯狂地向里面输送灵力。

破碎的金丹像是漏了的水缸,任是装进再多的水,都留存不住。

而江澄伤的不仅是金丹,他的身体不知何故暗疾丛生,有金丹护着时还能勉力维持,可如今金丹有也似无,便再也撑不下去了。

“我把你给了他,你是怎么护着他的?!”随着灵力的耗尽,他面色惨白地松开手,咬牙切齿地盯着江澄的丹田,恨声骂道,“废物!”

“对不起……”金凌手足无措地立在床头,以为魏无羡在教训自己,心中痛悔到了极限,抖着嘴唇想要解释,最后眼睛一红,崩溃大哭起来。

魏无羡见金凌大哭,突然反应过来。

他自己是在骂自己不争气的金丹,落在金凌耳朵里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江澄为了救自己姓名垂危,这些日子,金凌也每日自责悔恨不已,一向有些任性的小孩殷切地照顾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魏无羡望着金凌,心中一痛,招招手让他过来,将江澄金凌二人一起抱进怀里。

“我不是在骂你。”魏无羡揉了揉金凌的头发,将他的手按在江澄的手背上,自己的也叠上去,缓和了脸色柔声道,“我是在骂自己。”

“你舅舅很爱你,所以即使会赔上性命也要救你……”

“换做我也一样……”

“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别哭,阿凌,别哭……”

☆☆☆

江澄的状况越发糟糕了。

每隔几日便会吐上几口血,魏无羡哺进去的药也会吐出大半。

魏无羡夜里干脆搬到了江澄床上,将瘦到硌人的冰冷身子抱在怀里。

他彻夜用体温暖着江澄冷冰冰的手脚,亲吻他紧闭的眼睛与唇瓣。然后在午夜时分,将耳朵贴在江澄单薄的胸膛上,担惊受怕地听他有气无力的心跳声。

魏无羡终于意识到,他们虽然终于回到了原点,却依旧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

蓝曦臣在一个绝望的清晨,踏着湖畔蒸腾起的白雾来到莲花坞。

带来了传说中的仙草海月灵芝。

江澄服下后,情况好了许多。不再吐血。药,也能渐渐喂得下去。

魏无羡心中并没有轻松多少,传说中的天上之草,却也只能暂时地延缓江澄逝去的步伐……

清风朔月的蓝氏家主,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他静静注视着魏无羡将喝完药的江澄小心翼翼放回床上的动作,突然轻声笑了。

“魏公子,你都知道了?”

魏无羡收回放在江澄脸上的视线,有些犀利地望向蓝曦臣:“蓝宗主早就知道?”

却从未开口提醒哪怕一句。

蓝曦臣对上魏无羡不善的目光,收起笑容,声音依旧温和,却锋芒毕露:“蓝某早就知道,那又如何?”

“最该知道这些事情的,难道不是魏公子你吗?”

魏无羡狼狈地转过视线,在蓝曦臣的诘问下无所遁形

他说的没错,明明该知道这件事的是自己,他没有资格指责别人。

“……金凌,是穷奇道之前生下的吗?”魏无羡沉默良久,问道。

蓝曦臣轻叹一声,摇摇头道:“蓝某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并不知道具体的时日。”

魏无羡握着江澄的手指紧了紧,他还需要问蓝曦臣什么呢?

若金凌是他与江澄的孩子,他们仅有一次迫不得已的结合,便是在莲花坞覆灭之后。

算上时间,江澄是在自己在夷陵与自己大吵一架后闹翻,独自回到莲花坞时生下孩子的。

他自小哄着让着,把这个脾气古怪的小师弟当做矫情的小姑娘一般不以为然地呵护宠爱着,自以为关怀备至处处忍让,却在他最痛苦无助、最需要自己陪伴时选择与他划清界限,狠狠伤害了他,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

“若是真想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魏公子为何不亲自去看一看呢?”蓝曦臣突然说。

魏无羡抬起眼:“只有恶灵才能共情。”

蓝曦臣摇摇头:“既然恶灵都可以,大活人又有何不可?”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香炉一样的东西,送到魏无羡手里。

“此物名曰承影,在它炉中点燃南海蓝涎鲸提炼的香,能让人无声无息进入别人的记忆,回到遥远的过去,且不会伤到那人的身体。”

蓝曦臣眉眼低垂,温声道,“魏公子可愿一试?”

☆☆☆

蓝曦臣走了,走之前留下随他而来的蓝思追陪着金凌。

魏无羡将江澄的头发拨到脑后,额头轻轻与他相触,进入了江澄的记忆。

……

江澄平躺在一个盖着血迹斑斑白布的台子上。

少年的身量初长成,修长饱满,暖玉似的色泽,明亮得像是会发光。

只是少年脸色发白,化丹的疼痛让他紧蹙眉头,嘴唇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浑身止不住痉挛抽搐。

本该痛得满地打滚,他却像是被神秘的力量束缚在高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更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是一 丝不 挂地躺在台子上的。

阴暗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人,目光贪婪地注视着昏迷的少年,从头扫到脚。

他用沾着药渣的脏兮兮的大手,将一碗冒着血 腥气的药灌进少年口中,然后催动了手中状如烛台的灵器。

那灵器发出淡紫色的光,照在少年身上。

少年一声惨叫,腹部犹如钻进了什么可怖的寄生虫,快速地涌动着,不时将少年的小腹顶起一个尖锐的凸起。

少年发出凄厉的尖叫,肠穿肚烂的疼痛令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可僵硬的身子一动不能动,只能无助地攥紧垫在身下的破布,不似人声地哭叫哀嚎着。

男人被少年泪流满面的痛苦表情点燃了病态的兴奋。

他抬起少年痛到脚趾蜷缩的脚,凑到嘴边,轻轻地舔了一口白皙的足背。

然后顺着光滑的足背,一路向上亲吻过去。

少年融合了父母的优点,但更像虞夫人,秀美昳丽,眉目间英气勃勃,身材也如长相一般颀长挺拔。

笔直的小腿有着柔滑顺畅的线条,肌肉紧实修长,带着养尊处优的白嫩。

男人就着惨绝人寰的哀嚎,一路吻上了少年软嫩的红唇。

舌尖刚刚陶醉于香滑的触感,突然蓦地一痛。

陷入极度痛苦中的江澄,竟然要强地分出一丝精神,恶狠狠地咬破了男人的舌头。

男人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地挥出一掌,暗运内劲,将少年的头打得偏过去。

少年闷哼一声,立刻昏死过去。

男人愤怒地在台子边打转,跺着脚来回走了七八趟,再次红着眼睛走到高台前。

他揽着少年的脖子,将他上半身抱起来,对准清晰漂亮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上去。

殷红的血从尖锐的犬齿间冒出,滴滴答答顺着白皙的胸膛留下来。

刚刚这人下了重手,掌风刚劲委实厉害,让江澄的脑部受了很重的伤。江澄皱着眉吸气,却没有醒过来。

男人一只托着江澄的头,泄愤似的用力咬着,另一只则探向了那两瓣圆润雪白的绵软之物。

“恒先生,出事了!”门外有人急匆匆地敲门,“大少爷有事找您。”

温恒暗骂一声温晁,不甘不愿地放下江澄。

江澄倒回坚硬的台子,身体仍然不时抽搐痉挛着。

那古怪的灵器仍在不疾不徐地亮着紫光,照射江澄的小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江澄小腹上的动静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渐渐平息。

灵器的紫光似乎也消耗殆尽,失去了光滑的外表,颜色变得暗淡无光。

江澄死尸一般僵硬地躺着,昏暗的室内,寂静无声。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有个清瘦的身影闪了进来。

温宁看到江澄的惨状,很是惊慌了一下。

温恒是个十分古怪的男人,喜欢搞一些匪夷所思的研究,又酷好男风。

自己答应魏公子救江公子出去,回来就发现江澄竟被温恒要了去,一时间慌了手脚,生怕江澄吃了什么亏。

他上下检查了江澄的身体,又神经兮兮凑到江澄鼻尖探了又探,这才放下心来。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支开温恒一小会儿,若是动作慢了被他逮个正着,别说江公子救不出去,自己和姐姐也得吃些挂落。

温宁思忖片刻,手脚麻利地脱掉外衫,帮江澄套上。

然后背起他,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tbc

评论(12)

热度(1824)

  1. 共3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