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和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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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黛青山 04

设定:

宗主澄穿越回到与小魏初遇,为力挽狂澜合纵连横抵抗温家顺便养熊孩子

小屁孩澄掉落观音庙,被大魏捡回莲花坞相依为命

大小组合是亲情向,大大组合是爱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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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凌陪魏无羡一路把懵懂的小江澄带回莲花坞后,急匆匆回了兰陵金家。
  金光瑶刚死,金氏因为金光瑶的所作所为,在仙门百家中的地位已然岌岌可危,他不得不早早回去主持大局。
  原本若是江澄还在,定然会强势地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让他能够顺顺利利地将金家握在手里。
  可江澄不见了,他只能一夜长大。
  孤家寡人大抵算是他们舅甥俩的宿命吧,金凌有些苦中作乐地想——那么既然舅舅可以做到的,他一样也可以。
  魏无羡担心金凌被为难,代江澄发了一道贺信,表达了对金凌继任兰陵金氏家主的支持。
        之后姑苏蓝氏、清河聂氏相继表示了对金凌的照拂关切之意,蓝思追和蓝景仪还亲自跑了一趟兰陵。
  金凌还算和平地成为比当年的江澄还要年轻的家主。
  只是这样一来,金凌便很难有空闲的时间云梦了。
  魏无羡只能一个人搜肠刮肚地应付小江澄有关“爹娘和阿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诸如此类的问题——他和金凌谁都不敢告诉小江澄真相。
  怎么说得出口,当被那孩子用湿润而澄净的瞳仁望着……
  刚到莲花坞,他就被缠着他要爹娘的小阿澄难住了。
        谁能舍得跟他说出真相呢?
        当你对着这样一双明亮而信赖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金凌灵光一闪,编了个江家夫妇腾云驾雾去白玉京给重病老人摘仙桃延年益寿的劣质床头故事,漏洞百出地解释了为什么莲花坞里没有他的阿爹阿娘阿姐。
  魏无羡被迫加入骗子的行列,一边心力交瘁地修补金凌在上一个话本中过于放飞而留下的漏洞,一边又编造了个云梦大小姐江厌离路见不平帮兰陵某金姓捕头寻踪断案的新话本。
  一大一小两个败家玩意儿唾沫星子横飞,眉飞色舞地编了一套又一套,总算让小孩接受了爹娘阿姐不在家是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设定,红着小脸在魏无羡臂弯里打瞌睡。
  魏无羡抱着小孩去休息,金凌在当夜悄然离开云梦。
  他们本以为,暂时瞒过孩子,总能等到将原先的人换回来的那一天——因而只有七八岁的江澄没有必要提前遭受那份江澄已经受过的苦楚。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夜里就出了事。
……
  噩梦惊醒的小阿澄四处寻找魏无羡的房间,无意中误入了江家祠堂。
  江家三口的牌位赫然摆在前排,明晃晃的烛光下清晰可辨。
  小孩如遭雷劈,揉着眼睛的手颓然垂下,紧捏在两侧,指甲狠狠嵌进柔嫩的手心。
  一滴滴鲜红的血从雪白的指缝流下,滴在地板上。
  他整整站了一夜。
  第二天魏无羡醒来,去江澄的房间没见到人,慌忙找门人来寻,将偌大的莲花坞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想起一个绝不可能的地方。
  魏无羡跌跌撞撞地迈进祠堂,在阴森森的供桌前看见了呆立的小江澄。
  “阿澄……”魏无羡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小孩抱进怀里。
  小孩浑身僵硬,直挺挺竖在魏无羡怀里,玉雪一般光润的脸蛋只余下一片煞白,黑黝黝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父母的牌位。
  触手的皮肤透骨冰寒,黏腻的冷汗贴着被打湿的亵衣。
  “阿澄,乖,松手……”
  魏无羡看到江澄紧攥的拳头,以及指缝里干涸的血渍,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又酸又苦的水里,不知如何是好地将小孩硬邦邦的拳头攥进手心,又拍又哄地轻唤江澄的乳名。
  江澄小小的身子蓦地抖动两下,无神的眼睛迟缓地转了转,咕噜一下,滚出一颗豆大的泪珠。
  他苍白的小嘴张了张,发出几声夹杂着痰声的短粗气音。单薄的小胸膛急劇起伏,四肢抖如筛糠地痉挛颤抖着,无声地在魏无羡怀里失去意识。
  “阿澄!”魏无羡大惊失色,被门客扶了一下才摇晃着抱着小孩站起来,颤声道,“江湮,去请大夫!快!”
  ……
  江澄发起了高烧,牙关咬得死紧,侍女们煎好的药完全喂不进去。
  魏无羡狠狠心,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小孩紧紧咬合的下颌骨,将酸苦的药汁强行灌了进去。
  小孩浑身都在细微地抽搐,冷汗一层盖过一层去,黏腻而冰冷。
  魏无羡用热帕子擦拭小孩白皙娇嫩的皮肤,再用冷帕子敷在滚烫的额上,折腾了一整天,小孩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小孩迷迷糊糊在睡梦里哭,一幅天塌地陷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在莲花坞被毁后哭着问他要爹娘的少年。
  当年的江澄很快地振作了起来,小小年纪咬着牙忍着痛重建莲花坞,并在在一次又一次痛失亲人的磨难里越发坚韧,犹如历久弥坚的晶石美玉,散发着令他不敢直视的夺目光彩。
  可他与眼前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同呢?
  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他何尝没有在半夜惊醒,听到不远处那模糊的隐忍而悲凉的哭泣。
  怎么就舍得放开他的手,毅然决然地将背影留给他了呢?
  魏无羡苦涩地闭上眼睛——将泪意锁进眼底。
  阿澄!阿澄!
  你在哪里?
  你还会回来吗?
  魏无羡拾起手边的陈情。
  他曾经形影不离的灵器,在自己化作游魂飘荡在人世间的十几年里,一直被江澄保养得很好。
  不见一丝龟裂与划痕,鲜红的笛坠也是今年新换的。
  他用如此珍惜的态度保管着自己的佩剑和灵器,带着伪装成冷漠的狂喜迫不及待地想带他回家。
  可心中有愧的自己只看到了他的恨——或者说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狼狈灵魂压根不会去细想,这个被他间接害得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男人,竟然是想念自己的。
  何德何能?
  何其有愧!
  魏无羡用拳头抵住心口,愈发无法忍受心脏处被愧疚撕扯的绞痛。
  阿澄!
  缓缓的,黑暗在眼前拉下厚重的帷幕,一整天都水米未进的魏无羡精疲力尽地伏在小江澄床头,半昏半睡地失去了意识。
  ……
  ……
  “师伯,醒醒!”魏无羡昏沉了许久,在神思昏聩中,被一阵惶恐而焦急的声音强行唤醒。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江澄的额头,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
  他猛地一抖,直起腰朝榻间望去:除了一堆凌乱的被褥,空空如也。
  “阿澄呢?!”魏无羡无法置信地问。
  门人纷纷垂下头。
  “多找几个人,仔仔细细地找!”江湮愣了片刻,慌张地使唤门人出去。
  魏无羡抓住湿津津的被褥,手指缓缓收紧——他不在莲花坞,他跑了——魏无羡心急如焚地意识到。
  十几年来江澄所默默忍受的一切痛苦撕裂与忧心忡忡,那些孤独寂寞的深夜与寝食难安的白昼,终于也原原本本落到了魏无羡身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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